和其他的候選人一起行動而非分開各自活動……這似乎還是第一次。誠如初次聚集時一般的壯觀人數,讓「會贏」的念頭悄悄地在心裡萌芽。
即使對手是好幾百年前的死靈法師,但這次也一樣會被擊潰的對吧?
這個世界,並不需要如此的存在。
被分配到的崗位是跟在最前方探路的人之後,盡可能的為救人的組別爭取時間。
環視了一下同樣職責的其他人,那伊夫開始盤算著自己能做多少,同時,在場有些見過有些沒見過的人當中,有多少是負著同樣的職責。
如果自己這方人數不足的話…又該怎麼辦?
邊想著有可能會發生的未來,邊跟著其他人的腳步從也許該算是巢穴的地方,沿著彷彿被破壞過一輪的道路,一直往巢穴所在的方向前進。
前進著,然後來到了分岔路,想要向友人說句道別說話的那伊夫,這才發現自己所最為熟悉的綠髮青年在旁邊握起了拳頭。
大概是對於死靈法師的行為感到憤怒吧……?沒有特意再去猜測,那伊夫僅只是像徵式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而沒有像以往一樣出言安慰。
…還好你是去救人啦……像這樣的話,莫名地說不出口……像這個時候最該說的,反而是這麼一句話吧?
「那麼待會再見。」
看著陸續離開的其他同伴,那伊夫帶著笑容向綠髮青年揮了揮手以後,稍微花了一點時間目送友人,然後匆匆忙忙地跟上其他身負同樣職責的同伙,走往最尾端的房間。
寂靜的房間只迴響著候選人踏進的腳步聲,放眼望去亦空無一物。
再一次的看了看同在現場的其他人,在發現萊特和席安也同在以後,立即往那兩人的方向靠攏。之後不知道會怎樣,能得到其他人的支援是再好不過吧。
隨著腳步,某種熟悉的談話內容逐漸變得清晰。是誠如以前碰面時一樣,沒有甚麼緊張感的對話。
接近,向著那兩人打了招呼,然後因著對話的內容而回復了笑容…就像具有某種魔力,能讓人暫時忘記自己事實上正身處危險當中。
「嗄」
在另一層意義上相當熟悉的某種聲音劃破了短暫的安逸,活死人像是收到號令的伏擊軍般突然地在這個空間之內大量出現。
在一瞬間斂起心神,提劍準備衝往活死人所在之處,然而……
「室長大人!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
「拆了這幾面牆讓他們無法分心就對了。目的是拖延不是一決生死。」
「喔喔喔喔遵命!」
從背後原本自己所待之處傳來席安應答的聲音,只是,那個聲音卻似乎是和與自己所前進的方向完全相反。
「等等不是那邊!我是叫你拆殭屍不是真的拆牆!」
回過頭想要一探究竟時,剛好萊特也向著另一個方向大吼。
「哎呀哎呀。」
再稍微的看了一眼,判斷那邊不會有即時危險以後,直接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活死人之上。在短短的時間以內,活死人們的距離即已拉近到劍可以攻擊到的範圍……相比平常要快得多的移動速度令那伊夫產生了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皺了一下眉,卻沒有想到這種感覺的源頭該是來自哪裡。
再一次踼步衝向活死人的方向,卻突然發現連自己的步子都變得輕盈…揮出一劍,同時回過頭看了看萊特,唸唸有詞的對方大概是在施展甚麼法術吧。
「啊,歡迎回來。」
雷球從自己的身邊掠過,向正在往自己方向的席安揮了揮手,以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聽見的音量說起了迎接的話。正常想說借助魔法說不定能更快地清理現場之時,席安卻突然回過了頭,向後方的萊特說了這樣的話:
「喔喔喔!室長大人您剛剛是不是瞄準到我了!我頭髮是白的不代表我是喪屍逆!」
眨了眨眼,一時之間不知道席安那種戲話還是認真的那伊夫,決定無視身後的動靜,把處理眼前的活死人軍團提回最優先事項。
在席安回神以後與他組成臨時搭檔,在砍殺的同時也為以魔法清理現場的席安提供掩護……毫無疑問魔法的清場能力的確要比劍高上很多。
只是,為何,情況好像和處理軍事之國的事件時完全不一樣?
明明效率有比那時要高,但活死人的數量卻似是有增無減。在這個地方…能有這麼多可以用的屍體嗎?
施加到自己身上的輔助法術漸漸失效,但當下卻沒有像前些時間那般地及時補上。因為擔憂是萊特那邊出了甚麼狀況而再次回頭確認,卻只看到萊特對著虛空,似乎是正在思考。
沒危險就不再去管,依然維持著原本的戰鬥方式,作著也不知道是否算是徒勞的努力……反正原本的重點就是爭取時間去讓其他同伴救人。
「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到我!!」
大概也是注意到活死人的不尋常吧?席安突然的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扔出了較之前更為強力的魔法。
幾近同時,活死人也像是霧般消失無蹤。
彷彿奇蹟般地出現在眼前的景象令那伊夫張大了嘴,半晌才僅只能說出「席安你好厲害」之類的話語。
「這場戰鬥結束後,我們就讓席安的薪水成為千層酥吧。」
「萬歲!!」
「室長大人你這句話好帥氣可是聽起來會死翹翹啊!」
萊特的聲音從背後近處響起,有點難以理解的句子當中,唯獨只有「千層酥」這個詞語清晰可辨。不管如何先喊了萬歲的那伊夫,未幾卻聽到了席安那感覺有點悲壯的回應。
啊啊,不過沒差啦,那些都是與千層酥無關的事。
說起來既然是甜點的宴會……得把小草也叫上才行呢。
在與死靈法師決定的前夕,原本應該要繃緊神經應對的那伊夫,卻是已經把思緒飄到了在那之後的慶功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