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
雖然是身處熟悉的房間,意識卻很清楚地訴說著,這是一場夢。
過分寧靜似乎並不太適合自己。裴友紀坐到床沿,嘗試下床走動。
一個彷彿尖叫般的聲音傳進腦海,反覆地說著三個字的話。
環顧四周,沒有找到人影,尖叫聲卻持續著。
按著太陽穴低下頭,瞥見腳邊似乎有張紙條……本著「說不定可以結束夢境」的想法,撿起了紙條。
在那一個瞬間,整個空間再次回復了寧靜。
裴友紀看著手上紙條,重覆地唸著這之上的三個字--「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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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身處熟悉的房間,意識卻很清楚地訴說著,這是一場夢。
過分寧靜似乎並不太適合自己。裴友紀坐到床沿,嘗試下床走動。
一個彷彿尖叫般的聲音傳進腦海,反覆地說著三個字的話。
環顧四周,沒有找到人影,尖叫聲卻持續著。
按著太陽穴低下頭,瞥見腳邊似乎有張紙條……本著「說不定可以結束夢境」的想法,撿起了紙條。
在那一個瞬間,整個空間再次回復了寧靜。
裴友紀看著手上紙條,重覆地唸著這之上的三個字--「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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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夢中醒來,窗外的天才剛矇矇亮。
想要像以往的夢境般直接忘掉,但被緊握在手心的紙條卻像是宣示存在感般地提示著這一切曾經發生。
「……似乎會是有趣的事。」
隨手把紙條扔到書桌上,邊打著呵欠邊思考著下一步。
「既然讓我去找了,那就試著找找看吧。」
難得的挑戰似乎讓裴友紀揚起了競爭心理,只是……
「睡醒再說。」
比起未知道的聲音,和睡眠的約會似乎顯得更加重要。
直至被陽光曬醒,爬起床,刷著牙看著自己在鏡中的倒影,裴友紀這才開始思考要怎麼才能找到那個聲音的主人。即使說香港很小,也沒有小到能出個門便找到想找的陌生人這種地步。
總之,先往人多的地方,找到可能性應該會比較大吧?
把「可能不回家吃飯,總之先留」的留言寫下貼在冰箱上,裴友紀離開了家,邊轉著鑰匙邊等著電梯,開始前往那個無比熟悉的地段。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胡亂地前進著,同時下意識地看向那些各種占卜的招牌,所得的感覺卻是…不管哪一個都不對。
也許該換個地區…理智上是這麼進行了判斷,但卻似有個感覺阻止了自己這個行動……
這是…需要尋找的人就在這一區的意思嗎?
咬著台式飲料的吸管,整理著現在的情況…雖然可以說從今早到現在幾乎是完全沒有進展。
「好的,那就恭候你的到來。」
應該是正在說電話的誰吧,但那個聲音卻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在人海當中找著聲音的主人,一個高瘦,全身都穿上黑色衣物的男子映入眼中。撥開人群前進,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腕,然後連自己都因為對這行動過於驚訝而放手。
「比想像中要快呢。」
對於突如其來的行動似乎並不感到驚訝,男子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裴友紀,說著這樣的話。
「我的名字是律,戒律的律。」把自己的話說完以後,自稱為律的男子,向裴友紀的方向伸出手。
「既然已經認識了,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面對這個長相陰柔,穿著黑襯衣和同色牛仔褲,左耳上戴著看上去有點重量的水晶耳飾的神秘男子,理智上想要拒絕邀約的裴友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跟隨著自稱為律的男子爬上樓梯,來到一個掛著「水晶占卜」招牌的單位之前。對方自然地拿出鑰匙開著門……也就是說他應該是這裡的屋主吧。
「你是占卜師?」
「是的,專營水晶占卜啊,你有需要的話可以預約,我給你打折。」
「隨便坐吧。」
因著那似乎是有事要談的氛圍,裴友紀坐到了會議桌前的椅子上,凝視著律拉開窗簾的動作。
午後的陽光灑進室內,但卻依然驅不走那身處奇怪場所的感覺。
「那麼,我們來談談……你找我有甚麼事?」
「讓我來找的人是你吧。」
在睡夢之中聽不清內容的尖叫聲和眼前那顯得沉穩的男子相當不搭,可是裴友紀卻已經把兩者重重地畫上等號。
「說的也是,不過在這之前,你介意我先確認一下嗎?」
雖然是提問的句子,但在得到回覆以前,律就已經拿出了有著文字的墊板,做著準備的動作。
輕巧地把水晶耳環取下,和鏈子組合成吊墜,開始進行靈擺占卜。
「看來答案是確認的呢,真令人安心。」
確認了答案之後,水晶吊墜再次化成耳飾被帶回律的耳朵之上,靜默地看著這一切的裴友紀開始悄悄地思考會不會有客人僅為看這一幕而來。
「我想知道你的夢境內容……純粹興趣。」
聽著律的說話,裴友紀微瞇起眼,稍微思索之後說出了今早所做的夢的內容。
「是嗎…變成尖叫聲了啊…還好追加了紙條呢……不過也虧你這樣還認得到我。」
「只是直覺。」
對於裴友紀的說法報以微笑,深究對方為何可以找上自己並不是這場對談的重點……而顯然坐在對面的少年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正以略帶不耐煩的目光盯著問話者。
「我想要找你是希望能做一場交易。」
在桌子上交握雙手,律依然帶著顯得溫和的微笑,說著自己的目的。
「我會把我所知道關於夢之旅的訊息告訴你,再加上之後可以針對你的要求給予報酬,我希望知道,夢之旅若繼續走下去的話,會是甚麼光景。」
「你能提供甚麼?」
「金錢或其他實際存在物質,占卜,或者是治療…雖然治療的話需要由我朋友負責。只是,基於我會提供我所知的情報,所以你的第一批情報也需要免費給予。」
「要是我拒絕?」
立起交握的雙手,把頭擱在其上,笑容的溫度似乎有所降低
「那當然是尋找另一個夢旅人…我也總不能殺了你吧?只是…會按著夢裡的訊息來乖乖尋人,你的好奇心應該會推動你前進。」
聽著律的說話,在腦海當中組織著。
的確如果是看上去有趣的東西,自己應該會樂於去嘗試,若能以之換取報酬的話,也不失為好差事…只是……
對面那傢伙的態度讓人不想要答應。
盯著律好一會兒,裴友紀才微微的點了點頭,說出「我同意交易。」
「那麼,我提供給你的情報,首先,夢旅開始時,在夢中出現的,會是一條陰暗的石子路,沿著路走的話,會遇上自稱為引路人的存在。」
「引路人?」
「是的,似乎是會指引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的人。」
沉思了一會才作出回答,而且所給予的答案也沒之前那麼肯定。
這是違反情報的定義吧。
「似乎?」
「對,似乎,因為我沒答應邀請。」
「所以是既好奇又怕以身犯險嗎?」
「我承認。」
律似乎對於裴友紀的說法完全不在意,僅只是坦然地承認。
因為對方沒有反應的關係,裴友紀也不能再予以追擊,於是又靜了下來。
「那麼引路人是甚麼樣子的?」
「忘了。」
「沒有其他資訊了嗎?」
「沒了。」
靜靜地盯著律那沒甚麼變化的表情,思考過後,拿起放在旁邊的外出包,站起準備離開。
「我有消息再過來。」
拉開門,也沒有回頭,就這麼扔下一句說話就離開了律所在的地方。
從樓梯往下走時和某個長髮男子擦身而過,因為對方周遭的氛圍而回過了頭,直至目送對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視線,繼續自己原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