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那麼一點事
。BE注意
。BE注意
「主人。」
熟悉不過的低沉聲音在空間之內出現,束著淡金色長髮的男子停下了正準備站起的動作,坐回床上,轉頭看向一直以來都跟隨在自己身邊的那人。
眨了眨眼,對於對方那在視線交接以後便在自己腳邊單膝下跪的這種行為,男子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伸出手輕摸著那接近野生犬隻,略嫌粗硬的短髮,男子微笑著,等待眼前那人的下一步……儘管那人所要提出的到底會是甚麼,其實早已了然在心。
「請向我下令。」
「茨爾特,你這次想為我做甚麼?」
裝作並不理解對方的目的,帶著微笑,一如既往地用溫柔的聲音引導對方回應自己。
從前是想要讓他能更多地作出自主思考,而現在,卻只是逃避自行說出答案的方法。
興許是基於期待吧?期待著再一次的,確認對方是願意為自己做任何事的存在。對茨爾特來說很不公平,但姑且,先當是小小的任性好了。
「帶你出去。這種程度的守衛只要有你的命令…」
「不可以啊…」
緊接著茨爾特的說話,男子臉帶微笑地作出了回答。
笑容所針對的到底是甚麼,卻怕是只有男子自己可以理解……又或者,連男子自身都想不明白。
不管何時,不管甚麼,笑著面對也總比哭著好吧?
「這可是關係到我國全部子民的大事呢……以一換十萬,不是宗好交易嗎?」
轉過頭,把視線投向房間的一角,男子彷彿是要說服自己般地,喃喃自語。
以王室最後一員的性命來換取子民的安全,這是男子可以想到的,最好的選擇。
這個國家,從來都沒有人對三王子能替代兩個哥哥作出過期待,就連把一切交到自己手上的那位兄長也一樣。
『要是我也被殺的話,你就……投降吧。』
曾經留下這種言語的兄長,到底是想要減輕自己的壓力還是純粹的想要表達不信任呢…
想不明白,但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已經不重要了吧。
「讓你留下不好的回憶了,對不起。」
回頭再次看著茨爾特,為自己的妄行會給對方帶來痛苦而致歉。
「如無意外,會是這幾天的事吧……畢竟留著我也是浪廢資源呢。」
男子的語言彷若閒話家常,且在說著的同時拍了拍茨爾特的肩,再拍了拍床上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對方坐下以後,靠到了對方的肩上。
「雖然我自己也覺得過份……不過可以再拜託你最後一件事嗎?」
感受著對方摟過自己肩膀的力度,男子淡去了微笑,安心的感覺而讓疲累也隨之而來。
「不是命令,僅只是請求……要是,那班人要傷害我的子民,可以幫我制裁他們嗎?期限就立在…五十年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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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曾經繁華的皇宮門前,不知道在甚麼時候化身成了刑場。
被寂靜的人牆所包圍的,是劊子手和依然面帶著微笑,這個國家最後的皇族。
曾經是三王子忠實護衛的大型黑犬在人群之中前進,不知道是基於恐懼還是同情,走到之處,人群總會自發地空出足以讓牠通過的路。
黑犬踏上了刑台,趴伏在主人的身邊…彷彿不理解正要進行的事。
「永別了。」
報時的鐘聲響起,劊子手把兇器高舉,再用力揮下。
混身染上血污的黑犬悲嗚著,與報時的鐘聲一起,向曾經的主人作出最後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