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被爐當中看著園子裡的積雪,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之下,別說是外出,就連離開被爐都似乎需要莫大的決心。
手機被隨手擱在桌上以免漏聽某依然毫無音訊那友人的來電。
前陣子在網絡上看到了關於建築物爆炸的新聞,雖然沒有根據但總覺得是和友人相關……真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友人那「怎麼都會回來」的宣言再次在腦海當中重現,輕嘆一口氣以後趴到了桌面。
還真的很難保持平常心。
對於這種場面已經開始漸漸有點習慣的式神們,在看了主人一眼,確認其沒有異樣以後,便再次把注意力拉回原本在做的事情之上。
就在這時,電話的鈴聲驀然響起。
在慌張之間甚至忘了要先查看來電顯示的舒文,接通了通話,直接回應了:「喂?梓橦嗎?」
『梓橦是誰?女朋友?很可惜啦只是你大哥我喔。』
「只是朋友,男的。」
要是被大哥誤會了變得非常麻煩,舒文只得連忙向對方解釋情況,還強調了對方的性別以打消大哥那方的任何預想。
『都把名字改成皇后的自稱了卻還是個男的嗎?』
「他的父母有自己的原因吧……」
『先不管你的朋友了,今年甚麼時候回來?』
「我看今年就……不回?我新年過了再回去探望爸媽。」
農曆年回鄉要面對的可不止父母那麼簡單……最煩的還是那些老喜歡八卦的親友,弄不好還有喜歡八卦的客戶。
自己這方有沒有好好工作有沒有談戀愛有沒有結婚到底和這些疏遠的人有甚麼關係呢…
又不能逃避又不能得罪…應付起來也太麻煩……
所以這種時期…能避則避。更別說還得擔心友人會在自己不在的期間回到日本而錯過。
『過一陣子嗎也不是不……』
大哥說到一半的話不知道被誰打斷了。
聽著從背景而來的雜音,不好的預感悄悄地憑空出現,幾乎下意識的就想要把電話掛斷。
只是,如果預感正確,把電話掛斷和自挖坟墓沒甚麼差別。
『電話轉手了。』
一如預感所宣告的,電話沒多久就從好說話的大哥那邊換人。另一端那聲音響起的同時,說話者的形象也跟著鮮明地在腦海中浮現。
「二哥,好久不見。」
『廢話不說,文,你懂我想說甚麼吧?』
『這傢伙正笑得很恐怖,別反抗。』
略帶笑意的冷淡聲音傳進耳中,不遠處還有來自大哥的警告,原本還想要再說服一下的舒文立即舉起了白旗。
畢竟那位可是掌控著財政的人……要是得罪他的話說不定自己立即就會流落街頭。
『年三十回來吃團年飯,最少待到初八,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
『很好,那我掛線了。下週見。』
認命地拿起旁邊的紙和筆把日期記下,同時想著要是友人在期限前沒有回來該怎麼處理……寫張字條黏在門口之類?似乎有點蠢…
邊思考著處理方法,邊看著同樣待在客廳當中的式神們。
還有另一個問題……
「燕屏,和屏風分離多久是極限?」
「嗯?目前的話…四至五天?」
剛才舒文那通電話用的是燕屏所不認識的語言,所以突然被喊到名字的式神只能停下了原本正在製作掛飾的動作,眨了眨眼,疑惑地給出了回應。
「也就是說不能帶上你……」
自己的回家天數最少是九天,強行帶上式神的話,對對方來說也許是很危險的事…沒有必須犯險。
「咦?要遠行?」
「對,要回家……」想起都覺得很累。
注意到燕屏在一瞬之間出現的欲言又止,儘管知道他大概想要表達甚麼,舒文卻還是裝作沒有看到……畢竟以屏風的大小和重量,即使再心軟也還是不可能帶著遠行。
「還是晚點去拜託一下森下神社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