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個坐在圍牆之下,視線的終點所注視的,是不久前落荒而逃的強盜。
在這個圍牆以內是自己所守護的村子,是個有著深灰色的磁磚,美麗的花與草地,和平的地方。而一牆之隔的這處,卻是只有一大片的荒蕪。定居於這一片荒蕪的,就僅只有自己一個。
也許該為自己感到自豪?為著自己是有能力守護其他人的這一點。
村裡的人能和平地生活於這處,大部份都是拜自己的能力所賜……像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村民還是自身也是非常清楚。
只是那比起像能用以炫耀的東西,這更像是一種責任,甚至該說是束縛。
把自己這個存在束縛於這片土地上的詛咒。
從腰間掛著小包當中取出了一截小小的骨頭,原本該是手指的這個東西,已經不再有存在於人類身上時的形態。
不再像人體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把手上的指骨放到一邊,摸索著找出另外兩枚躺在腰包當中的指骨並隨手的扔進一個大盒子當中。
新的指骨很快就與原本所存在的融合到一起,化成一體。
要是把骨頭數一數再除以三的話,那就是自己守護村子的時間換算了吧。
在最初的時候,是因為覺得一人在外太過孤寂才會向村民拿取人體的一部份以代替人類放到自己的身邊……在那時候,先提出手指的人是誰?
嘗試回想,但有點遙遠的記憶卻彷彿被籠罩在迷霧之中,完全抓不到任何頭緒。
而且……也該是進入圍牆以內的時間了,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先放棄就好。
把這一週間堆積起來的物資一一清點,挑出需要帶往村莊的部份,整理好以後背起,拿回了剛才放下的小骨頭,踏著一如往常的沉穩緩慢腳步,回到了圍牆唯一的出入口附近。
這個地方的守門人就是自己,門扉的開啟方式也只有自己知曉。
從門的不遠處找出了機關,看著用於阻隔的大門向上升起,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一貫的淡然,彷彿是早已忘記表情可以改變一樣。
把玩著手上的指骨,踏在由碎石鋪成的小路之上,思索著是否會有比手指更好保存的人類部份…或者,更貼近人類自身的部份。
靠近約定的地點,三個身影進入視線當中。和以前的幾次相比,這次的人數好像比較多。
在最初的時候,記得好像還會有其他圍觀的村民…是已經看厭了吧。
逐漸靠近,其中的一個立即迎上到自己的面前,說明自己的身份。而在旁邊,某個有點眼熟的人似乎是說了這次的祭品有兩個。
但兩個的話也只會同時腐爛掉吧…根本沒有用處。
「不需要兩個,待這次的祭品腐爛了才拿下一個即可。」
不太確定對方是否有把話聽進耳中,交替看了一下兩方以後,收回視線,斂目予以回應。
作為祭品的銀髮少年顫抖著伸出了手,還把手帕塞進了嘴中。能比手指有更長保存期的……
「這次,不想要手指。臉…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