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I: 定下契約
條件: 為了心動的心跳聲
SIDE: 名軒 / 思雨
條件: 為了心動的心跳聲
SIDE: 名軒 / 思雨
逐漸模糊的視線當中只有安靜得彷如死城的深夜街道,與及宛如正在嘲諷一般忽明忽滅的路燈。
男人捂著傷口滑倒在路邊,眼中映照著這也許該稱為絕望的景色,卻還是下意識地勾起了嘴角。
體溫隨著血液流失,從未預想過的死亡最終卻是以突然遭到伏擊還與手下失散而呈現在眼前,這也許是該算遭到詛咒了。
家裡所畜的戲子莫名其妙地從腦海當中浮現出來,自己死了的話,那傢伙大概會因為得到自由而很高興吧。
「嘖。」
與臉孔同時冒出的,是某種煩躁的感覺。而且哪怕意識已經不能集中,那種煩躁感亦依然圍繞在思緒當中沒有消失。
「就這麼死去,你甘心嗎?」
提著奇怪的問題,帶媚惑感的女聲傳進耳中,若是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大概不會予以理會吧……但此刻混沌的腦袋卻只是一個勁地叫嚣著想要活下去,無論如何。
「那麼,要和我定下契約嗎?」
女性的聲音似乎帶上了輕笑,然而即使努力凝聚視線,虛空之中依然只有一團濃厚的黑影……是因為視線的模糊不清抑或聲音擁有者本身就是黑影,此刻已沒有餘暇去判斷。
「為我獻上供品,與之相對的,我可以讓你暫時恢復健康的身體。用77天來找出一個愛你愛得願意為你獻上生命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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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子的後坐,把玩著那自稱為惡魔的黑影所贈予的玫瑰花—那聽說是只要嗅到香氣,就任何人都會對送花者為之傾心的東西。
「……供品嗎…」
最適合為自己而犧牲的人選,就算不去細想,答案也呼之欲出。
飼養久了的家畜就該為主人獻上血肉……尤其是那種即使再養下去也不會增加價值的家畜。
「今天怎樣?」邊脫下西服外套交給一旁的侍僕人,邊向迎上來的大媽詢問著情況。
「有乖乖吃飯,然後就一整天發呆了。」
「在房間?」
「在花園那邊待著呢,真是不知福的孩子。」
向大媽揮揮手示意她退下,信步走向花園的同時,也在思考要怎麼遞送花朵才會顯得自然……儘管最終所得出的,卻是『沒有思考的必要』這種結論。
屠夫會去顧慮被宰小羊的心情之類,從來都沒有,也絕不需要。
沿路前行,戲子坐在石椅上的的身影映入眼中。像是要反映出主人的白晢一般,黑色的長髮宛如鬼魅般披散著,彷彿隨時會碰觸到地面,或者攀付上身邊的一切。
之後得抓他去修剪一下。
把這樣的預定記到腦中,男人直接走到了戲子的面前,把捏著手上的花朵直接遞出……然後,也許是錯覺吧,戲子的笑容在看到花朵出現的瞬間曾經扭曲了一下。
「大爺今天是發生甚麼好事了嗎?」
沒有表情地看著戲子那虛假得讓人想要撕開的笑臉,男人沉默著,思考著道具無效的可能性……直至留意到戲子那玩弄著花梗的手在微微顫抖,原本一向直直迎上的視線也有所偏差。
勾起嘴角,只要條件達成就行了吧…無論是基於甚麼理由。
「的確是有好事沒錯。」
像是,讓原本以為只能當成擺設的東西派上用場。